初登杏坛 礼公目遇满座 文言文

《茂才公初登杏坛》（《三老会》）

初登杏坛，礼公顾视满座，见生员少壮不齐，束辫耷拉，闷闷然，无神打采，乃曰：“或老儒迂庸，近日思及圣人弟子三千、贤者七十又二之传，未察其贤良中人有弁者几何？幼稚者复几何？”师徒初见，众生目礼公，口张，愕然无以对之。

公乃迪其所忆，曰：“贤弟子尝读《四子侍坐》者未？”皆曰：“成诵矣。”公于是启诵曾皙言志，众生亦朗朗唱读之：“莫春者，春服既成，冠者五六人，童子六七人，浴乎沂，风乎舞雩，咏而归。”诵毕，公曰：“知之乎？” 或摇首，或悱悱然，或跃跃然，公指其欲言者，皆杂谓曰：“三十者弁也，四十二者童子也。”彼生之惑与愤者耳之，咸大悟矣。继而师徒大笑，鼓掌开怀，间阂烟消。

笑已，公曰：“为师乃巷陌所传之贰礼老秀才者。向之调哏，戏也，非考据者也。虽有失礼于经典，而非失敬于圣人也。旋然一娱，有伤于纲常者乎？此为师之不合于时俗者也，尚企得蒙座中俊贤桃李之不弃焉。

“琢磋如玉，砥砺相长，索道乎经义，亦生趣于人性：是教而学者，信良师高足之雅事也，不亦忻忭也乎？”众生太半曰：“喏！益善无过矣！”余者一二则犹听之藐藐然。